正当众人投入到了讨论茅山新起之秀的同时,巨大的撞击声将众人拉回现实。
“碰~”那门破了个小洞般大的口子,一双苍白的手从那个小洞之中狠狠穿过。
“啊。”
离门口不远的人被吓得尖叫,飞快的逃离门口。
紧接着大门被无数双手苍白的手穿过,大门犹如被马蜂窝一般,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洞。
“道长怎么还没来?”
一位胆小的人此刻瑟瑟发抖起来。
按理说道长应该快到了才对,为何迟迟没有消息。掌柜心中嘀咕着,面上毫无异色,可此刻要是有人认真观察便会发现,掌柜腋下因为汗水导致青色的锦衣有些变了颜色。
不过此时人心惶惶哪能定下心思细心发现。
“为什么是白色的手?”之前与婉兮讲过话的墨衣锦袍男子开口,指着那从密密麻麻小洞中伸进来的白皙的手,没有一丝血色,只白的可怕。
听他一说,这些人才忍着恐惧看去,只见那根根苍白的手费力的在门上捣鼓着。
“碰~”
客栈大门终于不堪折辱,破开了一个大洞,从破口处望去,只看到了许多条大腿。
是人?
来不及多想,有人似反应过来:“快,大家快将口子堵住。”说着率先搬出一条长凳横在那大口子前。
几人一组将厚重的桌子飞快的搬去洞口,不过一小会,门口就被堆上厚厚的一层桌椅板凳。将外面死死的隔住。
有人突然垮了下来,直直坐于地上,嘴中大口的喘着粗气,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们说外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墨色锦袍男子拖着下巴思考着。
那刚刚坐于地上的人魂不守舍的答道:“活人。”
客栈中众人的视线齐齐望向他。
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道:“我看见了麻子,虽然只是半截腿。”
他看众人不解的神情,解释着:“麻子是和我一个村子的,一个月前,村子里糟了鬼灵,只剩下我们二人,我们便相约来到了悦城,今早吃完早饭后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有事出去了,便也没有在意,直到刚刚……”
众人听到此处倒吸了一口凉气。
堆积成小山的桌椅板凳还在不停的摇晃,屋外的狂风似魔鬼一般想将一切吞噬。客栈内的烛火摇摇欲坠。
掌柜突然从里面的柜台起身走出,低垂着脑袋,十分僵硬的走到众人面前,与其是说走,还不如是说犹如被人超控的提线木偶般。
红色锦衣男子狠狠的推了掌柜一下,有些讪讪开口:“我说掌柜,外面正闹着不明意味的怪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人,人吓人可比鬼吓人更恐怖。”
这一推那掌柜就直接被推到在地,苍白的面容直接映进众人的双眼之中。
原本聚于一团的人在看到那掌柜原本黝黑的面容,此刻已经苍白异常,众人纷纷吓得四分五散,那小男孩直接在妇人的怀里直掉眼泪,又不敢哭出声来。
地上的掌柜睁开黑色的眼眸,一闭,再次睁开,那眼中只剩下眼白,黑色的眼珠消失不见,他机械般的站起身子,身上关节咔咔作响,没有表情的朝着众人而去。
墨色衣袍的男子抽起身后的宝剑,招式凌厉的朝着掌柜砍去,或者此刻应该称为怪物。
门口因为没了众人的阻挡,只剩下座椅板凳在外面一群怪物的攻击下显得有些薄弱无力。
那怪物只手接下墨衣锦袍男子的拔剑,狠狠扯过,在他手上直接扳成两段。
婉兮被桐梓拉在身后,突然大力的推开身前的人,手中化出一把白色镶嵌着几颗耀眼彩珠的长剑,飞身前去在众人还在惊讶这怪物能只手扳断宝剑的同时,刺进他的胸膛。
墨色的血滴沾上婉兮的脸颊,在众人惊恐的面容中,婉兮收回长剑,只见银色的宝剑上未染上一丝鲜血。
“小姑娘,不知你师从何处。”墨色锦袍男子开口问道,脸上带着惊艳,赞叹。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就是一个听墙角的小姑娘,此刻竟能一剑杀死这力气不知大了常人几倍的怪物。
地上的掌柜白色的眼眶,慢慢显现出原有的黑瞳,可整个人已经没了气息。
婉兮眸子一闪,眼珠一转:“正是茅山清一道长。”
来不及给人消化这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此刻竟然是大名鼎鼎茅山清一道长的弟子。
门口处发出‘哐当’的声响。
那在怪物的攻击下沉重的桌子椅子,犹如薄纸一般被捅破了。
巨大的狂风呼啸而起,将客栈内的烛火全部熄灭。
没有了大门的阻挡,空中皎白的月光投射进来,让人借着月光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黑压压的一群有着雪白鬼爪,面色惨白,眼睛皆是清一色的没有黑色眼瞳的眼白模样的怪物。
“麻子。”那个说过麻子是他同伴的男子,此刻面色铁青,有些颤抖的指着其中一个怪物开口。
眼中虽然满满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向前走去。
被墨色锦袍男子一把拦住:“你看清楚,他现在不是你说的那个麻子,此刻只是一个怪物。”
“你想死吗?”
被叫做麻子的人对他的话毫无理会,只随着同伴步步移动。
墨色锦袍男子将拦住的男子一把推过:“想死的话,我只拦这一次。”
“对不起。”倒地的男子低声开口,随即他振作起来。如临大敌般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怪物。
怪物中有些走起路来犹如刚刚学步的幼孩,有的犹如健步如飞的成年人。
桐梓已经走到婉兮面前:“兮儿,别胡闹。”说着伸手将她脸上污血擦掉。
婉兮好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般,只觉脑海中想通了什么开口道:“我知道了,他们那种比较利索的是很早就变成这个模样,而那些犹如刚刚死去的掌柜般的就是新的变成的。”
她一把抓住桐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活人,此刻却没有了意识。
桐梓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那些怪物犹如饿狼扑食,朝着人群奔去。
一些人快步的朝着楼上跑去,房间想起了碰碰的关门声。
将紧追过来的怪物暂时隔绝门外。
有几位身怀武功的纷纷超起家伙朝着怪物砍去,可怪物被砍后既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任何痛苦,更可怕的是伤口不过片刻便极速愈合了。
反而将几人直接扑倒,力气大得惊人。
婉兮甩出手中长剑,喝道:“夕阳。”一把长剑瞬间变换成几把一模一样长剑极速飞去,刺中几位怪物的身上。
那些怪物直直倒在他们身上,眼中恢复清明。
“是死人?他们是死人。”墨衣锦袍男子率先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怪物。
“好美味的鲜血。”空中突然想起了苍老的声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看来今天能够饱餐一顿了。”说着空中出现一个烟雾般的身影。
二楼的怪物从楼上满满跑下来,大厅的怪物也都聚集在一起,纷纷朝着到来的身影跪下,肢体有些不协调的磕着头。
婉兮可以断定,这个影子般的东西就是鬼灵。
大厅内的所有人都退到婉兮旁边。虽然这姑娘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年龄,但是却是茅山道长的徒弟,还能一剑斩杀数名怪物。让人不自觉的就往她
墨色锦袍男子对着婉兮开口:“小姑娘,多谢你了,救了我两次。”
“举剑之劳,不足挂齿。”两次都是夕阳剑救的他。
“不过那鬼灵好似是朝着你来的。”
婉兮不在意的笑笑,她才不怕。千年的修炼便可以拿这些鬼灵来试试手。
“你们快往楼上走。”她对着身后的几人开口。此刻楼上所有怪物都下来了,避到楼上还能有一线生机。
“那你呢?”
“可不要小看我哦!”婉兮朝着几人眨眨眼睛。
“哈哈哈哈!”那鬼灵大声开口笑道:“慢慢来,今晚一个都走不掉。”说着手一挥,地上的怪物又开始站起身来,朝着有气息的地方寻去。
鬼灵直接飞到婉兮面前,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能解决掉丧尸的人,难怪我觉得味道如此鲜美。”
丧尸?原来那群怪物的名字叫丧尸。
鬼灵说着他舌头直接增长了几米,朝着婉兮的脖子伸来。
还未待婉兮攻击,一道青光伴随着一道白光飞来,将鬼灵裸露在外的舌头直接切断,那舌头犹如地上的长虫般,起先还晃动几下,然后似没了气息一动不动。
鬼灵看着自己的舌头掉在地上,可嘴中一点感觉也没有。气得勃然大怒。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动作将他的舌头割掉的,此刻再生长不出来。
他怒吼一声,原本去二楼或是还在一楼大厅摇晃的怪物纷纷下楼朝着桐梓与清扬打去。
清扬手中凝聚出青色的结界将张牙舞爪的丧尸隔绝屏障之外。
再挥出白色的灵光,直接让人烟消云散。
桐梓手中挥出青色的光芒,将一众鬼灵打倒在地。随即手中出现一把青色的长剑,划向那些还未起来的丧尸,所有被刺中的丧尸皆眼中恢复清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鬼灵大骇,口中吐字有些圆润不清,面上带着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些丧尸可是他们杰出的作品,怎么可能被人一剑毙命。
鬼灵见势不好,没想到旁边两人一直没有动作,却是深藏不露。知道自己不该贸然出现,看低来人,便化作一道烟雾消失不见。
婉兮眸光一闪,随手将夕阳长剑丢出。
空中伴随着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厅。
婉兮看着飞回来的夕阳剑,小声嘀咕道:“跑得可真快。”
不过自己那一剑,不死也得少层皮吧。
桐梓走到婉兮身旁,替她擦去面上的污血:“傻丫头,你就躲在我身后就是了。”
“就算躲,我也是躲在清扬哥哥身后。”说着对着桐梓扮鬼脸。
男子似早就习以为常,可每次听都是不同的心态。
二楼上面的活人,从听见惨叫声后,再没有听见一丝别的声音。有些耐不住的悄声打开房门,小心的叹出个头来,待发现外面走廊空空荡荡,没有看见怪物,才小心翼翼的朝着楼下看。
“没事了。”有人在楼上大喊,所有有人的房间皆是开门声想起。
看着大厅刚刚还是惨白面容的怪物,此刻已恢复了原有的肤色,只是因为已经死去已久,都僵硬起来。
“麻子。”有人飞速跳下楼,搂着一满脸麻子的男子。
“我说你怎么半天不回来,原来是遭了意外。”他痛苦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逃到此处,没想到你还是去了。”
众人面色有些不好看,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其他处受了鬼灵的侵害才逃到此处。此刻听了男子的话深有感触。
墨色锦袍男子打量着清扬,桐梓与婉兮,再看看这堆积如山的怪物:“他们到底是什么?”没有呼吸,却能行走。此刻又与常人无异。
“他们是丧尸。”
“丧尸?”红衣锦袍男子张大了嘴巴。口中,眼中尽是惊恐。
众人脸上染上愁容,鬼灵此时大乱已让他们应顾不暇,现在还出现丧尸,这可让他们怎么活。
“此刻不会有事了,大家快去休息会吧!”
众人道谢:“多谢几位道长。”
清扬桐梓未表明身份,而婉兮说她是茅山道长的弟子,众人不约而同的就以为他们都是茅山上的弟子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小师傅,今日道长怎么没有来?”
掌柜一直在说,今日请了茅山道长下山,可就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没有到。
想起刚刚那深入人心的惊恐,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婉兮心想,她又不是真的茅山道长那什么徒弟,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过来,说不定是因为害怕,所以缩在茅山里就不出来了?
但此时也只能安慰众人道:“想必师傅有什么重大的事耽搁了,所以没有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