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州扛着云妨到马厩,云妨挣扎了一下,局促道:“侯爷先将我放下来吧,我只是暂时走不了路,骑马应该无大碍。”
“当真?”陈景州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她放下来了。两个人骑一匹,速度肯定就受限,他不得不考虑这个原因。
他将马牵了出来,云妨吃力的登着踩踏,陈景州看得出她费劲儿的模样,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往上一送:“我帮你吧。”
待二人安然上了马后,一声高唤,便往西北方向驶去了。
萧容还在营帐养着伤,边疆的萋萋寒风锤骨冻皮。虽说只是皮外伤,可是要真养起来也着实要些时间。
特别是准备愈合的时候,若动作大些,很容易又被撕裂。
他只好在营帐里静静呆着,等着李峰为他去打探消息回来。
眼下,他实在闲得紧了。从来都是过得紧张兮兮刀锋剑影的日子,徒然这么清闲下来,他倒真有些不习惯了。
他忍不住掀了帘子,天边的斜阳已经伴着晚烟缓缓落下,只余点点星辉映照。
从前的战场,夕阳都如血般通红,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杀敌,活着。
好好活着,就能很快回去见她。将所有误会解开,然后重新开始。
可造化弄人,她终究没有等到他凯旋,他终究是见不着她最后一面。
千言万语徒留心间。
终成一生的遗憾。
而这一次,她会等么,等他回去重新开始么。还是,她不再愿意回首从前。
“殿下?”李峰从营帐后方绕过来,见到萧容掀起帘子神情切切的看着天边,他顿了顿,迟疑的唤了一声。
萧容回过神来,抿了抿嘴角,道:“回来了。进来说吧。”
李峰向他行了个礼,躬身道:“小的遵照殿下吩咐前去打探了,守在前头的弟兄们都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辽人进来。”
萧容眉间一紧:“那么也就是说,死在本王剑下的那群辽人,并不是从对面偷偷攻进来的?”
李峰拱手道:“正是此意。”
萧容严重寒意更甚,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扬,“哼,原是本王疏忽了。看来这些辽人,是早前就已经进到荀国来的。”
“殿下的意思是…?”
“在辽国蠢蠢欲动以前,荀国是不设防的,常会有些辽人扮作商人模样进到荀国来,只要不兴风作浪,咱们也不会管。可不就是这些人么。原来,早有预谋。真是用心良苦了。”
李峰只是一介小兵,只知持枪拿盾上战场杀敌,反正只要不死,他就一心盼着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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