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套上冰鞋,轻滑了半圈,觉得甚是合脚。
可以的,我可以的。
心底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同自己说,我可以的。
我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跃然而起……
冰冷的气息在我耳鬓间拂过,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我滑开的脚步是否依旧轻盈,不知道我跃起翻身的转圈是否依旧完美,不知道我的舞动跳跃是否依旧流畅,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年的莫斯科国际冰场上,身姿轻盈如蝶,在那流传千古的乐声中,唯美傲然的舞动。
翩然舞动中,竟真有乐声响起,幽幽的笛声,奏出一曲流芳百世的凄美乐声。
乐声随我的舞动而起伏,我亦在音符的跃动中蹁跹,婉约,大滑步,小转圈。乐声渐淡,我最后一个跃起转圈,落地后伸展双手,一曲《梁祝》毕,我止住步,弯身谢幕。
十三哥握着笛子含笑看我,那笑,含着惊讶与欣然。
佳瑶的一阵惊叹叫好声后,忽传来几下清脆的鼓掌声。
我讶然转身,只见几丈远的冰湖外,立着一个白马白袍的少年,他姣好看的眉眼间带着惊艳与赞叹的笑意。
少年翻身下马,步至湖边。
似有一股魔力吸引着我走向他,我轻身滑到湖边,站在他身前。如此近的距离,我仰头细看他,他浓黑的眉若苍剑斜插入鬓,额际的碎发后,一双澄澈的双眸若夏日的天空,碧蓝剔透,带着野性与不羁。冷风吹起他松散束于脑后的栗色头发,掀起他纯白的袍角。站在他身前,我仿佛闻到天空与青草的气息,浅淡如幻,却分明的触手可及。
两两相望间,他亦毫无忌惮的回视我,带着孩童般的放肆与不羁。
“你长得真好看。”我脱口而出。
“你也是。”他笑应我,一如无拘无束的孩童,笑若朗日晴空,和雨后天空的碧蓝一样,纯粹而透澈。
回去的路上,我倚在马车的窗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出神。佳瑶伸指戳了下我的腰,我吃了痒,蓦地放下帘子回过身,正欲回击,却见她促狭地笑道:“公主定是恨嫁了。”
我笑瞪她:“胡扯,不就发会子呆,跟恨嫁有什么关系。”
“公主一定是在想适才那位公子。”佳瑶脆生笑道。
我顿觉脸上一阵燥热,急道:“胡说!”竟有种一晃而过的错觉,感觉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偶尔盯着哪个好看的男生看,被上官抓了现行,一通戏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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